第四十一章血战
此时孔有德来报告,战场上的一切军需准备就绪。易土生点头称是之余,不禁对这个大汉奸刮目相看,此人真是心思缜密,不愧是一流的上将。
赵率教驱动大军,准备冲杀,易土生道:“填壕的第一步,先要击退敌人的反击。先派人去干掉箭楼上的弓箭手。”
金刚佛冲着身后一招手,立即有四名剑手脱颖而出,飞快的展开轻功向箭楼飞去,三步两步便跨过了壕沟,箭楼上的士兵见有人飞奔而来,立即放箭阻击,可是,敌人的度太快了,箭矢根本就捕捉不到,两三个起落之间,已经攀上了木架搭建的箭楼。士兵们惊慌失措,开始往下放箭,玄衣剑手拔出佩剑,叮当击落,飞也似地窜了上去,手中宝剑展开,四五个会合,刺杀了五名弓箭手,稳稳当当的占据了箭楼。奢崇明在城墙上看的真切,吓得全身麻嘴唇青一点办法也没有。
易土生一招手,赵率教已经带着第一队人马杀了出去。
横亘在赵率教面前的是长达两里,相隔百丈越三重深壕,宽两丈深一丈,各有个宽约丈许的缺口,敌人可从缺口通往壕栈的另一边。十二座箭楼高三丈,已经有四座落在了易土生的手中。从第二重壕沟开始,箭楼下面堆放着高可及人的沙泥包,大梁国的战士在沙泥包的掩护下日夜轮番守卫,部署有投石机和重型弩箭机,成为坚固的防御点,在防守上无懈可击。
红日照耀下,城头上敌军活动频繁,马队步兵轮番巡弋,瓮城外的浮桥高高的吊起,就是飞鸟也难进城。城内城外笼罩着一触即的战争气氛。
此时,城内的守军做出反应,放下了城门的吊桥,五千刀矛手先冲出,在城外结阵。而后又冲出三千余盾牌兵,每人手持长矛,只在城门口第三重吊桥后列阵,大概盾牌用来挡住箭矢,另外还可以给射手提供掩护,长矛用来突刺骑兵,最不济也可以守住第三重壕沟。可是他们没想到,易土生根本没打算攻打第三重壕沟,只要攻破了第二重,他老人家就要大炮攻城了。
接着箭手出城,在号角声中左右各两千五的刀矛手整齐一致地在领兵将士吆喝中向前移动百步,让五千弓箭手冲出,集中在橹盾兵的身后,形成了橹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的格局。
赵率教的大军已经抵达了第一重壕沟的边缘,潜伏在第二重壕沟中间的大梁兵立即做出反应,弩箭机和石机同时的动作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明军一顿攒射。赵率教把两万五千人分为三队,分三路填壕作战,一声令下,三路大军齐,先是木驴车和蛤蟆车浩浩dan床dan床的冲着巨石、弓箭冲了过去。
战斗一打响,就出现了惨烈的迹象,第三重壕沟的敌军,一部分冲上来支援,一部分按兵不动,埋伏在第二重壕沟沙泥包后面的大梁军,很快地激增到了上万人,由于他们是防守一方,而且有沙泥包作掩护,赵率教的前锋军很快就吃了亏,死伤了几十人。那些梁军躲在沙泥包后射巨石,射出冷箭,箭箭夺命。孔有德指挥的工事兵源源不断的把沙泥包和生石灰运到战场上,供给给填壕的士兵们。
奢寅亲自带兵出城,指挥着一路骑兵赶赴前线,抵御明军。骑兵在第三重壕沟的尽头列阵,只等着城外的明军跃壕之后,便可以给一个迎头痛击。当然,这都是他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易土生给不给他这个机会,尚未可知也。
赵率教以自己卓的指挥战术,把矛盾手和长枪兵分为两阵,每一阵又分为前后四队,第一队是半蹲的鲁盾兵,第二队是长枪兵,第三队是弓手,第四对是弩手。易土生虽然不懂这样做的原因,但一看之下也大概明白了,第一队橹盾兵用高可及人的橹盾遮住了对面射来的雨一般的箭矢,长枪兵半跪,把枪头从盾牌的间隙里捅出去,挡住突然而至的骑兵,第三排射程较近的弓手利用盾牌的掩护向外射箭,第四排射程较远的橹盾兵便完全站立着射,当前阵箭矢射尽或者伤亡过重的时候,后一阵就会补上,这样循环往复的,掩护着填壕的士兵进行填壕,的确是精妙之极。
一时间双方各有伤亡,嘶喊声、惨叫声惊天动地,箭矢的铿锵声破空声不绝于耳。
祁秉忠指着城外的敌军阵势说:“易帅请看,奢崇明摆出这种防御阵势,摆明了是断定我们要硬攻城池,把所有的精兵全都窝在城内,这是要放弃三重壕沟啊!”
易土生笑道:“他这样做对我们更加的有利,就怕他打着打着忽然的醒悟过来,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相信,我们是真的要攻打城池,而不是为了夺取壕沟为跳板呢!”
祁秉忠沉思了一下说:“这个简单,易帅可以再派一路人马攻打他的北门,只佯攻一下便可,不要造成太大的伤亡,奢崇明一定对此深信不疑。”
易土生笑道:“派将不如请将,就请祁大哥走一趟吧。”祁秉忠兴奋的说:“多谢易帅信任,末将带一万人马足矣。”
易土生道:“去回,我这边或许也需要支援。”
祁秉忠拱了拱手。领着本部人马,杀奔北门。
这边的战斗更趋浓烈,城头、城外号角连天,战鼓轰鸣,奏响的全都是冲锋的调子,喊杀震天,战况激烈。无数的弓箭cha满了第一重壕沟,四座箭楼几乎全都被大梁军的石机所击毁,当然他们是为了对付藏在箭楼上的明朝高手,并不是自毁城池。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反复争夺,工事兵终于填平了第一道壕沟,但攻城军还是杀不上去,双方互有死伤。奢寅率领的援军仍然很大一部分矗立在第三重壕沟内围没有动弹,只派出一部分弓弩手冲到第二重壕沟处假如战斗。第二重壕沟内的敌兵以弓箭配合石机和弩箭机,硬拒攻城军于壕沟之外。攻城军无法突进,更无法填壕。
另外上千名大梁军刀矛手在将军的带领下,从第一重壕沟的缺口,持刀持枪冲到已被填平的第一重壕沟和明军展开白刃战,粉碎了明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易土生在身后一看,骂道:“没想到他们还很顽强,金刚佛,你上去把他们都给我压下去,即刻攻占第二重壕沟。”
金刚佛大喝一声,领命而去。
第四十二章血腥
位于第二重壕沟中央的两座箭楼此时逐渐挥出了独到的作用,顶着箭矢攻上去的明军,被箭楼上下来的飞石一次次的击退,血腿模糊损失惨重,士兵们停滞不前。赵率教多次督战,仍然无法突破。
金刚佛赶到,手持巨锤,当当两声,扫飞两块巨石,迈开大步直接冲到其中一座箭楼之下,抡起铜锤照着木桩就是一顿狠砸,砸折了两根木桩,箭楼仍然坚挺屹立,上面的士兵干脆把石头抱起来往金刚佛脑袋上扔,由于是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时间一长金刚佛也抵挡不住,挥动着巨锤退了下来,第二重壕沟,仍然固若金汤。
虬髯客大骂一声,跟着也冲了上去,拉着金刚佛说:“你攻一座,我攻一座,五锤把它砸塌。”金刚佛被虬髯客的话激起了凶性,重重的点了点头,拎着大锤又跑了上去。
一柄银锤,一柄铜锤同时来到箭楼之下,二话没有,抡起来就砸,这回两人都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车轮大的巨锤,每砸一下都出类似公牛的吼叫,天空中罡风呼啸,木屑横飞,轰隆两声巨响,两座高三丈的箭楼颓然崩塌,上面的石机和大梁兵统统摔下来成了腿饼。一阵急促如雨的箭矢突然飞到,两员猛将不得不立即退了回来。
箭楼虽然毁了,可是在沙泥包堆起的护墙后面的二十多座石机和上万名弓箭手仍然挥着庞大的杀伤力。箭矢漫空,有来有往,惨叫声起,有你有他,有敌有我。这一仗进行到现在,明军的损失不可谓不巨。二十多辆木驴车被石头砸的支离破碎,剩下的勉强的支撑着场面,继续掩护着弓箭手进行攒射。
孔有德指挥的工事兵,不停地往第一重壕沟运沙泥包,铸造工事,挡住射箭的战士,一会儿的功夫,就铸造起一座和敌方一模一样的沙泥包工事。赵率教急忙率人躲入工事之后,隔着一重壕沟和对面的敌军对射。
金刚佛和虬髯客却是勇者无畏,坚持不进工事避箭,带着十几名好手,拼命地向第二重壕沟挺进,掩护着填壕战士继续土工作业。填壕进展的非常缓慢,快要天黑的时候,仍然没有完成。易土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后退,如果今晚退回去,那么白天死在这里的弟兄们就白白的牺牲了,一定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拿下第二重壕沟。
因为双方正在混战,易土生这里不敢开炮,他找了好半天找到个空隙,自己亲自架炮,估计距离差不多,轰隆一炮,击毁了右面的一座箭楼,守护壕沟的士兵们登时一阵大乱,易土生见机不可失,一声令下,率领手下两千骑兵,夺过一只长枪,一面盾牌,杀了过去,他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一马当先,施展轻功,催动座下蒙古宝马快如旋风,越过第一第二两重壕沟间的通道,来到沙泥包工事前面,敌兵见他勇猛,一阵大乱,易土生趁机纵马越过沙泥包,长枪到处,敌军人仰马翻,阵势大乱。
乱势像波1an床般蔓延,瞬时间影响整只第二重壕沟的梁军。易土生身后紧随的骑兵跟着杀到,敌军坠壕者有之,被砍杀者有之,侥幸逃脱这有之,四散奔逃乱成一团。姚宗文见易土生占了先机,当机立断,指挥着神陀的第二梯队,果断加入战斗,向敌人阵地动第二轮的攻击,务必要在城内的守军作出反应之前,全面的占领第二重壕沟,并且做好向城门挺进的准备。
这个时候,奉命攻击北城门的祁秉忠帅兵赶回,看到战斗打的激烈,跟着也加入了战团。奢寅看到对方气势正盛兵多将广竟然不敢主动出击,只在第三重壕沟外观看虎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这样做,也误打误撞的遵循了兵法,以逸待劳,只要易土生胆敢迫近第三重壕沟,立即就会给予迎头痛击。整个战场上,一时蹄声轰鸣,杀声震天,战况被推上了激烈的高峰。
易土生并不敢这么鲁莽的去攻击第三重壕沟,虽然艺高胆大,但他并不傻,如果这样杀过去,万一身后的骑兵占不了便宜,后路被切断了,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必然要死于乱军之中,绝无幸免。所以,见好就收,先把眼前的情况解决掉。果断的命令部队,肃清第二重壕沟的顽敌,大约有四五万明军杀到了第二重壕沟上,填壕的工事兵,终于完成了作业,明军像chao水般四面八方的涌来,梁军在拥挤中来不及逃跑,死的死降的降,一个时辰之内,一万人一个没剩,尽数瓦解。
本来这个时候,最常见的办法就是继续向前挺进,巩固胜利果实,把第三重壕沟拿下,一直攻到城门下和奢寅的兵团决战,但易土生考虑到士兵们疲累不堪,而且,还有红夷大炮在身后,所以,即刻命令停止进攻,隔着一重壕沟和奢寅对持。孔有德急忙命令工事兵,在原有的公事上,对第二重工事进行加固,把箭楼再次搭建起来,派出一万弓箭手,严密把守,决不让胜利果实流失出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易土生命人把红夷大炮押回大营,派重兵保护壕沟,然后带着众将回大营睡大觉,第二天早起,接着攻击。
奢崇明果然上了易土生的当,一心以为他的目的是城墙,于是把精锐的力量全都留在了城内,三重壕沟,处于半放弃的状态,所以,易土生才能这么容易的就得手。易土生一撤退,奢寅松了口气,带着他的精锐之师,撤退瓮城。
回到大营之后,易土生连夜举行军事会议,商讨明天的作战计划。
易土生道:“拿下第二重壕沟之后,第三重壕沟不用再打了,直接在第二重壕沟这边架炮攻城,成都城虽然坚固,城门却是木头做的,估计两炮就能炸开,攻陷成都指日可待,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此事……”
“易帅担心什么?”祁秉忠问道。
孔有德看着沙盘,拍手说:“我知道,易帅担心奢崇明会从南门逃跑,过嘉陵江奔重庆,然后派兵守住江岸,我军无法渡江,自然拿他无可奈何,大军长期屯扎,粮草不济,一定会被调回京师,到时候,成都又会沦入敌手!”
易土生看了看孔有德,心想,这老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连我的心思也看透了。
第四十三章解放成都
易土生道:“孔将军觉得应该如何应付?”
孔有德想了一下说:“未雨绸缪,先派兵守住嘉陵江渡口,一方面防止奢崇明逃跑,另一方面杜绝重庆的反贼前来增援。”
曹化淳突然从帐外冲进来说:“启禀元帅,祖大寿将军回来了,还带回了杨应龙的人头,播州已经平定。”
易土生大喜过望:“快,传祖将军进帐!”
祖大寿带着罗一贯、耿仲明进入大帐,单膝跪倒:“末将参见元帅,末将幸不辱命,仰仗元帅虎威,播州已经平定。”
“祖大哥、骆将军、耿将军,三位辛苦,快快请起!”易土生亲自下去把三人搀扶起来,笑着说:“虽然辛苦,但仍然不能闲着,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们这种将才是不能休息的,本帅派你们驻守嘉陵江江口,防止奢崇明逃跑,三位意下如何?”
“元帅差遣,我等万死不辞!”三人见易土生对其如此看重打心眼里高兴。
易土生笑道:“给你们三万人马,一定要死守渡口,绝不能放奢崇明逃生。”祖大寿道:“来的时候,听说易帅已经展开了攻城战,是否明天要动总攻!”
易土生点头道:“没错!”
众将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仿佛已经杀入了成都城,开庆功宴呢!
易土生见众将士气如虹心里也是高兴,下令所有将领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总攻成都城。祖大寿害怕贻误军机,主动请求立即开拔前往嘉陵江江口,易土生表示同意。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所有将士神采奕奕精神饱满。明军大营战鼓齐鸣,号角喧天,杀到成都城下。
第二重壕沟依然掌握在明军的手中,易土生非常高兴,一挥手,十五门红夷大炮推进到第三重壕沟的边缘,对准了成都城的城墙和城门。
城内的守军夙夜未眠,一直监视着攻城部队的动向,看到易土生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立即放下吊桥,派兵出城列阵。
仍然是由奢寅帅军,仍然是昨天的阵势,不过,士兵比昨天多了一倍。
易土生高踞马上,冷笑了一声,对左右众将说:“先把这路敌军轰死,然后炮轰城门,准备开炮!”
赵率教亲自指挥炮兵,举起右手,重重的放下来:“开炮!”
“轰轰轰轰!”十五声炮响,奢寅的军队登时陷入了一片火海烟雾中,骑兵步兵统统被炸的七零八落找不着北。城墙下马嘶人喊炮声叫声响成一团,残肢断臂到处飞扬。奢寅见抵挡不住,冲着城头高喊,放下吊桥,带着一部分残兵退入城内。
“把城门炸开,赵率教、祁秉忠,给你们两万骑兵,准备杀入城内。”
本来坚固的城门,在一阵重炮攻击下颓然倒塌,赵率教和祁秉忠率领两万骑兵长驱直入,杀进成都城内。奢崇明做梦也没有想到,坚如磐石的成都城这么容易就被人攻破了,几乎想也没想,冲下城楼,拉了匹战马,跨上马背,奔着北门而去,准备逃往成都。
奢崇明和奢寅不战而逃,大梁军登时兵败如山倒,易土生坐镇在第二重壕沟边缘,命令中原三猛、孔有德率领重装步兵杀入城内,清缴奢崇明的残余势力。机灵一点的梁军全都跪在城楼上、城门边求饶免死,不机灵的在寡不敌众之下,纷纷授死于非命。
易土生驱兵入城的时候,城内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各路明军纷纷窜入街道追杀叛军,城内的百姓关门闭户,胆战心惊。连忙下令,不许士兵sao扰百姓,并且封锁四门,搜索奢崇明父子的下落。没过多一会儿,孔有德领着一队士兵来报:“启禀元帅,奢崇明领着万余残兵奔嘉陵江江口去了。”
易土生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给你一万骑兵,迅追击,务必在天黑之前会和祖大寿,全歼奢崇明,假如贼将过了嘉陵江,你和祖大寿等着问斩!”
孔有德心想,这种情况下奢崇明是cha翅难逃了,立军令状都没问题,“末将遵命!”带着一万大军,出北门奔着嘉陵江江口杀去。
祖大寿把他手下的两万大军,横着布列在嘉陵江渡口,前面一排橹盾兵,后面是弓箭手,在后面是精锐骑兵,等着奢崇明往他的口袋里钻。
奢崇明逃的慌张,只带走了一万余士兵,隔着江边还有两三里远就看到一片片的旗帜飘扬,一开始还以为是樊龙的大军前来支援了,乐的差点疯癫,等到开到近前一看,现军旗上飘扬着“明”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陷入了敌军的重围之中。
“他妈的,儿子,咱们父子走投无路了,跟他们拼了!”奢崇明狠说。
奢寅最怕死了,死了以后就没办法左拥右抱了,表面点头,心里暗暗琢磨着怎么样逃跑。
祖大寿见一路敌军赶来,急忙命令盾牌兵向前推进,跟着一顿箭矢射了出去,冲在前面的梁军纷纷坠马。奢崇明父子一看情况不好,转身又向成都方向杀去。
祖大寿和罗一贯双双上马,追杀过去,留下耿仲明继续防守江口。
奢崇明向后跑了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了,抬头一看,孔有德帅军赶来和身后的祖大寿,把他夹在了中间。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奢崇明无可奈何,只能硬拼,摆动手中长马刀,怒喝一声:“朕跟你们拼了,杀入了孔有德的军阵之中。
孔有德早就看到了奢崇明,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奔着那厮就杀了过去,两人在马上交手十招,孔有德就知道自己不是奢崇明的对手,幸好,这时候,祖大寿和罗一贯及时赶来,三人围着奢崇明打,奢崇明渐渐的抵挡不住。他身边的士兵,在两路大军夹击之下,斗志全无,纷纷求饶,连奢寅也跪在地上请降,气的奢崇明七窍生烟,偏偏无计可施。
最令他恼火的是,他的老伙计安邦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处都找不到。奢崇明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左冲右突,居然甩开了三将,单人匹马向江口方向冲去。幸亏,耿仲明一直在长江口按兵不动,看到奢崇明到来,先命人放了一轮冷箭,然后挺刀上马,迎着他杀了过去。
奢崇明已经精疲力竭那里经得起四员大将的追杀,耿仲明一刀砍来,正中马背,战马嗷嗷一声暴叫把他掀下马背,祖大寿正好赶来,一刀砍在他左肩膀上,奢崇明失声惨叫,被孔有德一把揪住,拽上马背,刀柄磕在脖子上,磕的昏死过去,扔给地上的小兵五花大绑,带回明军大营。
第四十四章笨蛋刺客
易土生帅军直入成都府衙,把奢崇明宫中的财宝全部封存,美女全都奖给手下的将军们,给小皇帝也留了两个。
搜查宫殿的士兵,看到一条白影突然从后殿冲天而起,急忙赶着去捉拿,那人影行动飞快,几个起落就到了正殿易土生面前。
易土生正站在宫殿中央耀武扬威呢,冷不防的杀出个持剑的高手刺客,身子一闪,闪了过去,嘿嘿笑道:“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大梁皇帝的军师安邦彦吗,怎么无家可归了吧,投降啊,本帅给你个总兵干干!”
安邦彦不愧是一流高手,手中长剑飘飘忽忽,一阴一阳,看似缓慢其实迅捷,猛地刺向了易土生的要害。
一排士兵在易土生身前一字排开,纷纷撤出长刀,想往上冲。易土生忽然排众而出,喝道:“全都退下去,本帅要亲自会会他。”
声到人到,易土生剑尖飞快,一点寒星般的顶上了安邦彦的剑尖,内力一吐,把安邦彦的身子bī了回去。安邦彦在空中一个倒翻,落在大殿三丈之外。易土生笑道:“安军师的武功不过于此,还是赶快投降吧,不然后悔莫及。”
“你的功夫也未必比我强了多少,咱们好好的较量较量!”安邦彦咬咬牙,猛地冲了上去,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边的剑芒,封住了易土生前后左右的所有出路。
易土生笑道:“你以为我会跑,只怕要逃走的会是你!”软剑一抖,化作一条长绳,稀溜溜一声,把安邦彦的一条小腿缠住,猛地向后一拉,安邦彦手上宝剑失去准头,直刺屋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易土生伸手想点他穴道,没想到他身体滑溜无比,一下窜出去两丈,闪过了一指。易土生冷笑道:“安军师还不投降?”
安邦彦道:“你少得意,等皇上渡过了嘉陵江,你们就算是完了,他要是早听我的,哪里轮得到你耀武扬威,看剑!”又纵剑杀了上来。
易土生脚下迈着玄妙的步伐绕到他身后,猛地一掌拍他后心,安邦彦躲得慢了一点,被扫中了胳膊,哎呦一声吃痛,跳出去一丈之外,再也不敢过来了。易土生身边的士兵,全都弯弓搭箭瞄准了他,喊着让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易土生道:“本帅早就在嘉陵江江口埋伏了两万精兵,就怕奢崇明不敢去,只要去了,必死无疑。”
安邦彦看了看左右,猛地向后转身,大声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没那么容易死,老子日后再来跟你算账。”身子向门口窜去。
不等易土生吩咐,士兵们乱箭齐,扑向安邦彦。安邦彦在空中以长剑剥落十几只箭矢,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易土生也不去追赶,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忽然,门外人进来一双大手,拍向安邦彦的胸口,安邦彦双手一接,被拍了回来。祖大寿提着奢崇明哈哈大笑着冲了进来,厉声道:“姓安的,你祖宗已经在我的手中了,你还不投降,难道想给奢崇明陪葬吗?”
安邦彦颤声道:“陛下!”奢崇明这会儿还昏mí着呢,无法给他回音,祖大寿却代答道:“你陛下让你赶快放下兵器投降,和他一起去死,你愿意不愿意啊?”安邦彦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苦去死,冷笑道:“赶快把陛下交出来!”
“放箭!”易土生害怕他出手抢夺奢崇明,立即命令士兵们全力放箭。室内的空间太小了,安邦彦挡住了十几箭之后,整个人已经被bī到了墙角,越来越放不开手脚了。
这时候,明军基本上完成了绞杀,一众大将全都集中在了大厅内,赵率教更是命令五百弓弩手把两道门=户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一起向安邦彦放箭,咳嗽一声的时间里,安邦彦连中十几箭,身体像个被敲碎的瓶子,血流如注。
易土生赶忙举手:“都停吧,停吧,不要放箭,安邦彦,本帅最后一次问你,你的主子已经被擒,你到底是投降还是不投降?!”
安邦彦再也握不住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本将愿和陛下同生共死。”易土生笑道:“这么说来,如果奢崇明肯投降你们也投降了?”安邦彦心想,以奢崇明这种罪过,就算是投降了也是个死,大明朝的皇帝绝不会绕过他,自己陪着他一死,也算是尽忠了。
“好,我愿意和陛下共同进退!”
易土生命令士兵:“绑了,把他们两个压入大牢等候落。”士兵们兴高采烈,一拥而上把安邦彦绑了,拉着他和奢崇明一起奔大牢去。
祖大寿转了转眼珠子说:“易帅,这样做不太妥当,奢崇明手下还有很多亡命高手没有抓住,四川的局势还处在动dan床之中,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奢崇明被人救走了,我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依末将看来,不如就地*,方式上策。此孙权所以杀关羽也!”
易土生想了想,暗暗点头:“言之有理,奢崇明的确是太危险了,可是,皇上想要见他,本帅总不能不让!”
祖大寿道:“皇上又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易帅把那厮的人头给送过去不就好了。”易土生含笑点头:“此计甚善,来人,立即去大牢把奢崇明砍了,人头拿来见我——慢着,祖大哥,你亲自去一趟,亲手砍了他,要不我不放心。”
“那,安邦彦怎么办?”
“安邦彦?我现在还没拿定主意……那是个人才!”易土生说。
“可是他对奢崇明忠心耿耿,奢崇明死了他一定会全力反抗我大明,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也杀了!”
“重庆还有奢崇明的五万大军,由悍将樊龙率领,樊龙要是知道所有人都死了,一定会拼死反抗的。”易土生担心的说。
祖大寿叹道:“前几天我们杀了樊虎,那是樊龙的亲弟弟,仇怨已经结下了,无论如何也是一场血战,管那么多干什么?”
“杀了吧,杀了吧!”易土生叹了口气,觉得安邦彦的确是个人才杀了怪可惜的,可是祖大寿说的句句在理,也不能不听。
祖大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两颗人头,一颗是奢崇明还有一颗是安邦彦。易土生看着两颗血淋淋的东西,冷冷地说:“用石灰把血吸干,放在锦盒里装满碎冰,运到京城去,向皇上请功,这件事情必须你亲自去做,人头千万不能落在魏宗贤或者田尔耕的手上,不然,我们的功劳就被抢了。本帅继续带兵渡江作战,用不了几天就能回京了。”
第四十五章一不小心又升官了
祖大寿领命而去,曹化淳又走了进来,递上战报:“元帅,刚刚接到甘州巡抚密报,吐鲁番王国和林丹汗的人马在甘州以南五百里处,展开大战,双方互有损伤,战况非常惨烈,甘州巡抚害怕他们乘机入侵,请求元帅给予支援。”
易土生心想,吐鲁番居然真的派出了大军,看来这一宝算是押对了,越客朋也算是遵守信用,竟然不惜得罪吐鲁番王国,也要与大明朝结盟,很明显他们的心腹大患是后金人,并没把大明当做是对手。
成都、顺庆府一代,州县密布,几乎占了整个四川的四分之一,到处都盘踞着奢崇明的叛军余孽。易土生吩咐手下的将领,四处出击,把十几股残余的势力全部清除。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算勉强的肃清。说是完全肃清,以古代的通讯水平和交通的不便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四川一带山高林密,很多不愿意投降的叛军,纷纷潜入深山落草为寇,继续sao扰当地百姓,干一些打劫劫舍的勾当。不过,这些都已经是疥癣之疾了。
目下易土生的要任务就是渡江作战,收复重庆,实现这一战略之后,其他的城市基本上就能不战而降了。
好在奢崇明战败的时候,在岸边留下了为数不少的大船小船,这是他准备逃跑用的,没想到正好便宜了易土生。
踌躇满志,正准备渡江作战的易土生,正在帅帐里和诸将研究渡江之后的战略,帅帐门前突然一阵sao乱,祖大寿迈大步冲了进来,满脸都是喜色。
“易帅,末将会来了,快接圣旨!”
易土生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整了整衣冠,走下帅台,一个太监从门口走进来,白嫩的小手上捧着一份黄色的圣旨。易土生撩战袍跪倒于地,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叛大元帅武威侯易土生,不负朕望,收复成都,功勋卓著,朕深感欣慰,特升任易土生为‘一品镇国公’,加封兵部尚书衔,黄金千两,望你继续努力,早日平定匪患,回京复命,钦此。
易大人,请接旨吧!”
“臣易土生接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土生带着众将从地上站起来,说:“千两黄金我就不要了,全数散给手下的将军们吧!曹化淳你去安排一下!”
那太监姓李,是易土生的熟人,笑道:“恭喜易公公,贺喜易公公,如今奉了一品镇国公,不久就要封王了,可谓一日千里呀!”
易土生心想,自古以来,‘异姓封王’没有哪一个是得了好下场的,还是算了吧。淡淡一笑说:“公公远道而来,待会儿一定要和我喝个痛快!”
太监为难的说:“这可不行,皇上让我一刻也不要停留,立即返回京城,请镇国公恕罪了,哎呀,这一路颠沛流离,我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这么说来,本帅也不敢留客,公公休息一下就可以走了!”
李公公咳嗽了一声说:“易公公,有几句话要单独说一下,可否屏退左右!”易土生见他言辞闪烁,眼神有异,连忙把手下都赶了出去,转身问道:
“公公还有什么事儿?”
李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此信是奉圣夫人托本公公带来本公公不敢怠慢,请镇国公过目!”
“是奉圣夫人的书信,夫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镇国公明鉴,你我其实都算得上是奉圣夫人的亲信了,属下有事儿也就直说了,夫人让我对镇国公说,快快的结束四川的战事,田尔耕那老东西闹腾的厉害,时间长了只怕给了他翻云覆雨的机会,不好收拾了!”
“这是奉圣夫人的原话?”
“当然,属下怎么敢胡说?”李公公拱手道:“书信里说的明白,镇国公自己去看便是,属下要赶快回京去了,希望镇国公早日传来捷报,告辞!”
易土生又客套了两句,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拿着书信会到帅帐。曹化淳已经等在里面,见易土生进来,立即大拍马屁:“恭喜公公,这才几天呀,您就是镇国公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还不真的就封了王爷,李公公说的也不无道理。古往今来,还没有那个宦官当过王爷呢,公公您可是拔了头筹,第一份的。魏公公算是权倾朝野了,还不如您来的荣耀呢!”
他这话让易土生打了个寒颤,魏宗贤嫉贤妒能是出了名的,自己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居然爬的这么快,屡屡高升,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气得要死了。田尔耕这个钉子还没有拔掉,有惹恼了魏宗贤,树敌太多,死的肯定就快了。大明朝的官场,要多黑暗就有多黑暗,只要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马虎不得呀。
“曹化淳,立即替本帅草拟一份奏章,就说,本帅之所以可以打赢这一仗和厂臣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请求皇上奖赏厂臣,要快点送出去,写完后拿来给我过目,立即去办,一刻也不要耽误,要抢在李公公进京之前送到,派快马!”
曹化淳本来就是个机灵鬼,当然知道易土生为什么这么紧张,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易土生展开奉圣夫人写来的书信,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信上大致的内容是说,田尔耕这几天天天陪着皇上,又是谨献美女,又是搞吟乐的项目皇上对他越来越宠幸了,而且,田尔耕也不知道怎么的和梅妃搞到了一起去,小皇帝这几天整日都在梅妃那里过夜,一天比一天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梅妃却出人意料的怀孕了……
客氏虽然没有明说,但易土生隐隐的感觉到此事非常可疑,皇上的妃子怀孕的非常之少,大概是因为小皇帝的身体很差的原因,梅妃前一段时间还不显山不漏水的,和皇帝的关系只是泛泛,怎么自己刚出京城一个多月忽然这么牛逼起来——也不知道小桃怎么样了,他应该也已经显出了肚子来了,皇上应该不会不认账!最怕的是,梅妃的孩子和小桃的孩子走的是一条路子,糊弄皇上。易土生默默地推算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是天启五年下半年,还有一年多的功夫小皇帝就要归天了。
第四十六章大师光临
秦良欲终于下山来了,见了易土生,说不出的高兴,看到成都城满目疮痍铜驼荆棘,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假若朝廷早一点派易大哥出征,何苦会有今日之祸,老百姓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楚了。”
易土生笑道:“好在奢崇明已经死了,不过,樊龙还盘踞在重庆一代,我打算明日渡江,彻底铲除这颗毒瘤,小妹你有什么意见?”
秦良欲嫣然一笑说:“败军之将岂敢言勇,如果大哥不弃,就让小妹帅兵过江,大哥在此敬候佳音,区区的一个樊龙,不须大哥亲自出马?”
易土生道:“小妹乃当时名将,女中诸葛,大哥当然信得过你,不过,朝廷每天催的紧急,还需要战决,所以,还是咱俩一起走一遭吧!”
秦良欲妩媚的撇了撇小嘴:“大哥还是信不过我,良欲愿意学关羽给大哥立下军令状,五日之内不能评定重庆,甘愿一死!”
易土生向前跨了一步,拉住她葱管般的欲手。
“大哥心里怎么想的,小妹心知肚明,只是……”秦良欲娇羞的转了个身子:“大哥是当世英豪,小妹心仪良久,怎奈小妹前些年立下重誓,后金不灭是不成亲,大哥……你明白人家的心意吗?”
易土生心想,你要是真的立下这样的誓言那可真是太惨了,恐怕你这辈子也嫁不了人了。但他没这么说,而是赞叹道:“巾帼不让须眉,妹子隆庆厚意,真是羞煞我这个做兄长的了。假如明廷多一些妹子这样的人,何愁后金不灭,西域不平。”
“大哥休要取笑了,良欲又算得了什么,多几个大哥这样的人才是好事,大哥你,文韬武略,盖世英雄,剑法神通所向披靡,品貌端庄,一品君子,良欲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良欲佩服得紧呢!”
易土生被她夸得云里雾里的,赶忙又去捉住她滑溜的欲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秦良欲娇躯一颤,火烧双颊,柔柔弱弱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盈盈巧笑着说:“真希望这是个太平盛世,你我就这样靠着,岂不是很好……”
“呵呵,你们两个郎情妾意的倒真是很好,还管不管那些战死沙场和受伤的兄弟了。”朱建正好走进帅帐,给撞上了。
秦良欲固然弄了个大红脸,易土生也是尴尬无比,连忙说:“瑜儿,你说什么?”朱建已经换回了女装,翻着白眼说:“你这个大元帅,打了胜仗就知道庆贺,是不是应该去关心一下受伤的弟兄们,这样才称职嘛!还有,外面有个番僧来找你,你猜是谁?”
易土生剑眉倒竖,厉声道:“红衣法王,鸠摩空?!”朱建笑道:“猜对了一点,不是鸠摩空,是鸠摩空的弟子,他来询问我的伤势,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刚才他的徒弟看到我的时候,险些大叫见鬼呢!”
易土生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朱建笑道:“他是来送信的,听说是想让你归还他们乌斯藏的大将阿依纳伐,那人还在帐外,要不要见全凭大将军你一句话了。哎呀,你们一个元帅一个将军,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也不知羞,秦姐姐,走,我带你玩去,不理他了。”朱建拉着秦良欲跑走了。
易土生吩咐曹化淳把鸠摩空的弟子给叫进来。少顷,帐外进来了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年轻喇嘛,右手提着一只金拔,左手捧着一个灰色的信封,态度倨傲,眼如铜铃,左耳朵上带着一只酒杯粗的铜环,赤着脚,想庙里的菩萨一样。
“请问阁下是不是易土生元帅,贫僧贝罗奉家世鸠摩空之命,有一封书信要当面呈上!”
易土生见他如此嚣张,微微冷笑,猛地从腰间撤出软剑,稀溜溜一抖,软剑竟然消失在半空,像飘渺的雾气一般,从他的手底下一扫而过,把书信拖了起来。
贝罗的反应也算是很快乐,右手的金拔,金光一闪,割裂空气,撞在易土生的剑刃上,书信一晃,回到了金拔上。
可是贝罗还没来得及笑,易土生的剑尖已经追袭而至,再次挑中了书信,并且把信封划了开来,剑尖上生出一股玄妙的吸力,把里面的书信吸附过来,嗖的一声钻入了袖筒。贝罗不甘失败,金拔“铮”的一声爆响,绕着易土生的手臂飞了一圈。
易土生倒退一步,一掌轰在金拔上,两人各自倒退一步,笑道:“你已经输了,还要动手吗?”话虽然这么说,但易土生心里的惊讶却是大大的。刚才那一掌,已经证明,这个贝罗的内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徒弟都这么厉害了,师父还能简单吗?
易土生仗着精妙的乱剑抢到了书信,贝罗脸上除了怒容之外还有惊骇与恐惧,似乎没有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快这么玄妙的剑招。
易土生不理贝罗,微笑着展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聊聊的几行字:“归还阿依纳伐,法王可以免你一死,否则半月之内,欲石俱焚。”
易土生纳闷的问:“既然要取我的性命,为什么又要等到半个月之后,难道你师父杀人还要看时辰吗?”
贝罗冷冷一笑,厉声道:“法王神通广大,能知过去未来,武功更是已达仙途,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识趣的,赶快把阿依纳伐交出来,还可以勉强的保住性命,不然,死期将至。”
易土生怒道:“能知过去未来?好啊,那他怎么没有算出来,奢崇明会死在本帅的手上呢。你师父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想要坐看成败,如果大明朝打败了樊龙,他就依附大明,如果樊龙打败了本帅他就继续造反,我没说错吧?!”
“贫僧的书信已经送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红衣密宗不是好惹的,你要是不听劝告,大祸不远,告辞了!”
“如果阿依纳伐已经死了那可怎么办?”易土生冷笑道。
“那就只好由易元帅你来填命了,我们乌斯藏的人是不会吃亏的,咱们走着瞧。”
易土生在身后阴阴地说:“随时恭候大师光临!”
第四十七章上知天文
秦良欲披挂整齐,站在江岸上,面前是碧波万顷滚滚狂涛,身后是排列整齐的五万明军,清晨起来,金乌灿烂,半江瑟瑟,半江赤红。
易土生身穿黑光铠卓立在船头上,战船虽然停在岸边,但由于这一日风高1an床涌,时而颠在1an床尖,时而跌入谷底。
秦良欲带领众将参拜元帅,然后起身,依次上船。身后的马兵、步兵、骑兵迅捷的注入战船,浩浩dan床dan床的涌向嘉陵江南岸。
作为留守成都的大将,祁秉忠、赵率教拱手站在岸边,任凭风吹水打,佁然不动,直到上千艘战船远去了,祁秉忠才说:
“樊龙乃是熊罴之将,有勇无谋,易帅此次定然建功,四川全境很快就能回到朝廷的手上。”
赵率教道:“樊龙根本不足为惧,可怕的是四川的民心,你看,我们的大军进城都半个月了,百姓们没有箪食壶浆也就罢了,连个前来道贺的官员都没有,可见蜀王在这里是何等的不得人心啊!”
祁秉忠笑道:“蜀王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赵率教冷笑道:“回家清点财宝了,一回城第一件事就是向易帅索要美人,非说奢崇明那些美人都是从他家里抢走的。”
“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儿,走吧!”祁秉忠苦笑着说。
战船来到江边,准备厮杀的明军登时呆住了,原来对岸连一兵一卒都没有,空dan床dan床的,只有芦苇像1an床头一样摇来摆去。
易土生立即命令抢占滩头阵地,并且在岸边留下五千兵马驻守,另外派马休前往先一步前往重庆进行劝降。自己率领大军随后赶来。
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官军所向披靡,降服了重庆外围十八座郡县,第五天的时候,正是开赴到重庆城外。马休也回到了军营里。
“怎么样,劝降的结果如何,樊龙说什么了?”易土生问道。
马休脸一红,抬头看到易土生和秦良欲正在帅案上研究地图,叹道:“樊龙是个真正的蛮子,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坚持说,如果交出杀害他兄弟的凶手,就投降,要是不交出来,就死撑到底,末将苦口婆心的劝了他好几天,一点改变主意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有负易帅所托。”
易土生和秦良欲对视了一眼,笑道:“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之所以让你去劝降,有两重意思,第一是试试运气,第二想麻痹樊龙,让他以为本帅惧怕他,樊龙为人自大,骄恣跋扈,一定会放松警惕,我们有机可乘了。”
“那小子的确是很跋扈,简直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对末将吆三喝四的,假如攻入重庆,末将要亲手宰了他!”
易土生道:“孙子兵法上说,敌方的使者就是‘明奸’,你都看到了什么?他们的城防如何,士兵的士气怎样?”
马休道:“城防只是一般,滚木、礌石、火油都有准备但并不充分,士兵们的装备也很一般,老弱残兵占了将近四成,可能是拉壮丁拉回来的。看来樊龙这人根本就不会守城,只要用炮打上几下,立即可夺此城。”
秦良欲道:“樊龙是名川将,以前我曾和他打过交道,他虽然狂妄自大,但绝不是白痴,这里可能有诈,要小心行事。”
易土生道:“他一定料定我军会像攻打成都一样的攻打重庆,所以,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了骑兵上,准备在城外和我军决战,我就偏偏的不让他如愿,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秦良欲道:“大哥打算怎么办?”
易土生笑了一笑,走到门口,撩起帐篷,看了看外面的星空,“按兵不动,先让大家休整三天,命吴孟明和于琛带兵轮流巡视大营,其余的人全都睡大觉斗蛐蛐,玩吧!”
“大敌当前,怎么可以如此的松散,大哥是否急糊涂了?!”
“我就是想让樊龙觉得我急糊涂了,只要他放松警惕,我就有机可乘了!”易土生胸有成竹的说。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哥要用什么办法,难道现在还不能说吗?”
易土生苦笑道:“对别人不能说,对你们两个却是可以说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计策……”易土生这话可以说达到了收买人心的极限,说的马休热血沸腾,秦良欲芳心跳dan床。
“我想派出一百名敢死队员,趁着敌人松懈的时候打开城门,我军一拥而入,于梦中斩杀了樊龙,这不省了很多事儿吗?”
秦良欲纳闷道:“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高手,据小妹所知,能够凭借轻功登上城楼的还真是不太多。”
马休笑道:“易帅手下偏偏就有不少,秦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啊!”接着就把易土生手下高手的情况说了一遍。
秦良欲大喜:“如此一来,此计当真可行。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樊龙会不会来偷营。”易土生道:“要偷就在今晚,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对手,应该懂得趁着我们站脚未稳的时候偷袭营寨的道理,马休,命令祖大寿和耿仲明,各代五千兵马,埋伏在寨门口五里外的山谷中,这里晚上很可能会下雾,告诉他们,每人带足两百只羽箭,听到马蹄声,只管放箭,千万不要露头,直到把所有的弓箭全都射完为止,樊龙,这次让你折损半数的人马,呵呵!”
秦良欲纳闷道:“大哥怎么知道今晚要下雾!”
易土生心想,重庆号称雾都,哪一天不下雾,这还用说吗?
马休道:“易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真是当时诸葛,末将佩服佩服。”秦良欲娇笑道:“樊龙这个莽夫,撞到易大哥的手上,还要垂死挣扎,真是不知死活,小妹,也要跟着祖将军出征,亲眼见证大哥的奇迹!”
易土生心里咯噔一下子,自己本来就是随口说说,却把秦良欲和马休佩服的五体投地,万一不下雾,脸往哪儿放啊!
“这话说来尚早,就怕樊龙不来,那么再妙的计策也没用!”易土生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四十八章雾夜偷袭
易土生所料不差,樊龙这个一品蛮子,智商小白,为人又嚣张,自持征战多年,跟易土生斗起了心眼。马休劝降的时候,他故意把实力全都藏了起来,想让易土生对他轻敌,然后一举出城消灭明军。骨子里这厮是惧怕红夷大炮的。
当夜,雾气满城,樊龙以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立即整顿兵马出城,想要偷袭易土生。
漫天大雾,白茫茫灰蒙蒙,天地间充满了古老而庄严的神秘,浓雾遮住了天上的星斗,遮住了一切的光明,越聚越多,越来越浓,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到处充满了空山不见人的滋味。
樊虎的副将本来是劝他回去的,可是樊龙根本不听人劝,一意孤行,非要在今天晚上,趁着月色灭了易土生不可。本来队伍打着火把会好一点,但为了掩护行藏,樊龙愣是不同意点火,就这么摸黑向前挺进。
将近明军大营五里之外,马蹄声惊动了祖大寿和耿仲明,两人心中暗叹,易帅真是神机妙算,樊龙居然真的来了。
躲在暗处等着盼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祖大寿拿着一支火把,埋在土里,估摸着人到了跟前,突然被火把点燃了,对着身旁的兄弟们一晃,大喊了一声:“放箭!”登时之间,四周围号角齐鸣,箭矢如梭,遮天闭月而来,樊龙的手下不知所以,莫名其妙,纷纷坠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祖大寿和耿仲明也看不清什么,只是按照易土生的吩咐,一刻不停的放箭,拼命地放箭,直到士兵们把各自手中的两百只羽箭射空了,这才停手,听听四周围到处都是哀嚎声惨叫声嘶喊声逃跑声,还有奔跑溃逃的脚步声,也不去追击,就在路边守着。
半天的功夫,逃跑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一阵阵的哀嚎,祖大寿寻思,敌军应该全都逃跑了,立即带着士兵会合了耿仲明跑回明军大营。由于害怕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连打扫战场都不顾得了,可见当时大雾弥漫到了何种地步。
易土生还怕敌军趁着雾色混进营寨,临走的时候,给祖大寿编了几句特殊的口令:“御姐、正太、萝莉!”而且两句口令只有祖大寿和耿仲明知道,也就是说,如果祖大寿和耿仲明回不来,所有人的都不可能靠近营寨,否则杀无赦。
还好,两位大将回来了,凭着口令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营寨,易土生还在大帐里等着哩!这个时候,就连灯火高烧的帅帐里也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漂了一层薄雾,祖大寿撩起帐幔,大踏步的闯进去,兴奋的说:“易帅神算,敌军果然中计,被我们一顿弓箭给射回去了!”
易土生哈哈大笑:“告诉弟兄们都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咱们还用大雾帮忙,一举杀入重庆,没想到樊龙这么蠢!”
第二天一大早,易土生又装模作样的派马休去樊龙那里去劝降,樊龙吃了大亏,懒得见客,把马休赶了出来。易土生心想,这小子到现在还这么狂,可别怪老子不给你活路走了。双方军队一白天没有动静,到了晚上,易土生可忙活起来了,找来一百五十名精锐剑手,由自己亲自带领着,佩刀佩剑,劲装束带,准备趁着雾色,混入重庆。军队全权交给秦良欲指挥。
秦良欲担心易土生安危,幽幽的说:“大哥此去,危险重重,大军不可没有主帅,还是让小妹代劳吧!”
易土生豪气干云的说:“大丈夫建功立业怎么能怕死呢!妹子是否对我没有信心,害怕做大哥的给你丢人显眼!”
秦良欲嫣然一笑:“大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故意那话来搪塞我,小妹心里只是担心,一刻也不得安宁,大哥……”
易土生听她说话情意绵绵的,叹道:“又不是生离死别,顶多一个时辰就能再相见,对了,朱建那丫头呢?”易土生怕她又跟了去!
朱建躲在秦良欲身后咯咯笑道:“呵,你还知道找我呀,我以为你就知道秦姐姐呢,早把别人的死活扔到脑后去了!”
“小妮子,嚼舌头,看我不捶你!”秦良欲娇嗔了一声,像朱建冲了过去。
“哎呀,秦姐姐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我的老天,他要杀人灭口啊,来人啊,救命啊,打翻了醋坛子了!”
易土生心想,三军面前成何体统,也不去理她两个胡闹,对一众剑手说:“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打开城门,掩护兄弟们攻入城池,活捉樊龙,大家要谨慎小心,不要露出一点破绽来!”
“放心吧,我们兄弟都是什么人,这点事儿还用您吩咐吗?”剑手们纵声应诺。
易土生拱了拱手,翻身上马,率先冲了出去,剑手们跟着扯开马缰,飞驰而去。今夜的大雾,似乎比昨夜还要大一些。浓雾像一堵堵的高墙横亘在骑士们面前,大家怡然不惧,打马而去。
到了城外十五里的地方,易土生一声唿哨,所有骑士全部下马,把战马拴在附近的树木上,聚集到易土生的身边来。
易土生道:“为了不致于惊动城内的守军,我们步行前往,各位兄弟多多小心,到了城下,看我的火折子为讯号,一起登上城楼!”
易土生在这里耍了个小花招,他那里有什么火折子,口袋里倒是有个放风的打火机,点着了一个小时都不会灭的。
到了城下之后,剑手们一个个越过护城河,易土生抬头一看,什么也看不到,城楼就像是被无数层黑纱盖住了,看也看不穿。打火机的光,就像只不起眼的萤火虫,但那些剑手都是高手,眼里自然不同一般,转瞬间都悄无声息的聚集了过来。
易土生转动了腕表,一根钢丝射向了城头,他的整个人也跟着飞了起来,几下纵跃就飞了上去。由于他的身子轻,守城的士兵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易土生一刀杀了,仍下城头,然后把手表绑上打火机,扔了下去。
那些剑手们,看着一个红点摇摇晃晃的,急忙用手去抓,拉了几下,觉得很结实,跟着一个个的爬了上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尽皆上了城头。
第四十九章解放重庆
雾气太大了,根本对面见不到人,一百五十名身轻如燕的剑手,一点声音都没出来,就冲下了城楼,把城门口处在半睡眠状态的梁军尽皆斩杀,嘎吱嘎吱一阵响动,打开了城门。一百五十人同时点着火把,冲着壕沟方向摇晃。
列队在第二重和第三重壕沟之间的秦良欲看到讯号,立即率领三万骑兵先一步抵达城门,祖大寿领着两万步兵紧随其后。
号角声一起,五万人马出同一声咆哮,chao水般的涌进城门。守城的梁军半梦半醒懒懒散散之间,忽然听到马嘶人喊,反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浓重的雾色遮住了一切,什么也看不到。
易土生令秦良欲带着士兵向城内凿穿,自己则带着一百五十名剑手杀上城楼,高声呐喊:“明军杀上城楼了,将军命咱们投降,兄弟们,赶快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大梁军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以为明军真的已经占据了整座城池,唏哩哗啦的扔掉了兵器,一个个跪在地上听候落。
易土生带着一百五十人下楼,骑上战马,围着整座城池喊叫:“明军已经占领重庆,樊将军命令大家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都放下武器吧,兄弟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这办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在大雾弥漫中效果还算很好,不少贪生怕死或搞不清状况的大梁军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樊龙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片嘈杂,接着就有人宣传放下武器云云,皱了皱眉,立即反映了过来:明军进城了。二话没说,跳下床榻,披挂铠甲,冲出了屋门,等他一出来就现事情要糟了,门外大雾弥天,根本搞不清出东西南北,连大门口都看不见,怎么冲出去厮杀。
秦良欲和易土生也面临这种窘境,条条大路都被巨雾封锁,根本就看不清敌我,为了害怕自相残杀,秦良欲没有分兵,自己带着五万人马冲杀,凭着经验摸到了重庆城主大街上,寻思着杀向府衙,可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路。
幸亏这时易土生赶来了,易土生一边跑一边喊:“御姐、正太”秦良欲听到了,马上皱起眉头,回:“吐槽、小白”。易土生这就放心了,来到队伍几丈远就停下来,吩咐秦良欲:“秦将军,命令你的手下,把道路两旁所有的树木全部点燃,要快!”
秦良欲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楞道:“那样会失火的?”易土生道:“这么大的雾气,不会失火,赶快点燃。”
士兵们很多都点着火把,秦良欲一声令下,立即摸索着把路旁的树木点燃了,顿时间十里内霹雳啪啦的烈焰蒸腾大火弥漫,火苗子窜上了半空,城内的雾气顷刻间就被火光驱散了,一条通往府衙的大路出现在眼前。道路两旁遍布杨树。
“祖大寿带一部分人把沿途的树木点燃,其余的人马,跟我过来!”易土生一声令下,率先冲杀了出去。
秦良欲不明白雾气怎么会突然散了,但料定和火光有关系,心里对易土生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急忙驳马带着大军跟了上去。祖大寿带着上百名的士兵沿途泼油放火,忙的不亦乐呼,三炷香之后,大军终于抵达了重庆府衙。府衙门前似乎聚集着很多的人马。易土生命令立即把这里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全部都点燃,那意思包括府衙在内。
一轮火箭从雾气中射了出去,钉在了府衙大门上、门前的树干上,主楼的房梁上,总之一切可以点燃的地方。一百五十名高手,窜高伏低,带着油桶到处泼油,然后用火把把整座大屋点燃,雾气登时被火光黑烟所代替。敌我双方登时都暴露了出来。
樊龙正愁看不到敌人呢,没想到视线突然恢复了,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幕残酷,明军大约四五万人把他的住宅团团围住,而他身边却只有一万不到的士兵,这可如何是好。明军的箭矢像暴风雨一样的袭来,毫无准备的大梁军登时跌倒一片,箭矢上的火焰,随之点燃了尸体,一股烧焦的人腿味弥漫于整个战场。
看到这里,樊龙也明白过来了,今天想要逃出升天可能性是不大了,就算逃出去,也不见得能找到栖身之地,除非逃到蒙古或者后金,不然早晚要死。他的眼神在四处寻索了一下,忽然看到一员女将,正斩将杀敌,竟然是秦良欲。心里一下子狠起来了,老子混到这个份上,你这娘们倒是神气起来了,死也要拉你垫背。
猛地窜起来,一个空翻,向秦良欲杀了过去,秦良欲正在四处砍杀,猛然感到一股真气咆哮而至,转头一看居然是樊龙,冷哼道,“樊将军,今天死期到了!”手中大刀,猛然一翻,毒龙出水一般,分开两旁的空气,向胸口刺去,刀尖未到,刀气已经触及了樊龙的肌肤,樊龙的武功还算可以,方天画戟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圈,一圈真气凝结成气旋,把秦良欲的刀气弹了开去。跟着一刀斩向马背。
秦良欲把战马向后一扯,摆了个古怪的姿势,大刀忽然像扇子一样拍了出去,大声道:“试试本将军的‘燕山十八拍’。”
“啪!”的一声,拍在了护心镜上,樊龙的身子就像是被迎面而来的火车撞中了,疏忽一下飞出去一丈开外跌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实在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怪异的刀法,不用刀刃和刀尖攻击,却用刀面拍过来,让他防不胜防。
由于有护心镜的保护,樊龙一下居然没死,又爬上一匹战马,抽出肋下的宝剑来战秦良欲,秦良欲纵声大笑,继续施展燕山十八拍的刀法,左拍一下,又拍一下,这一路刀法,全部用刀面攻击,角度刁钻,气劲霸道,乱人心神,怪异无比,没过三五个回合,樊龙就被拍的mímí糊糊。
“彭!”一声爆响,秦良欲一刀拍在了樊龙的脑袋上,脑袋就像个西瓜一样爆裂了开来,脑浆喷射的到处都是,半截尸体掉落马下。
易土生正在一边撕杀,看到这一幕,纵声喊道:“反贼樊龙已经死了,不想死的赶快投降,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秦良欲拽着战马在战圈中奔跑,大声喊叫:“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很多士兵都亲眼看到樊龙被人斩杀,吓得全都跪在地上讨饶,一部分不肯逃跑的向城内各处分散逃跑,有的被追上斩杀了,有的天亮以后被清查出来杀死。
樊龙已死,易土生进入府衙,命令祖大寿、罗一贯、孔有德、每人率领一万人马,杀向其他三门,肃清顽敌。三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报告,三座城门早已打开,很多叛军都逃跑了,剩下不愿意跑的都投降了。
至此,重庆城正式的回到了大明朝的怀抱。
第五十章视察工作
易土生这个川陕总督,不仅仅是负责征战的。
朝廷明确诏令“总督文武,自总兵,巡抚而下皆听节制”。明朝总督具有广泛的权力,为一方军政之,巡抚、总兵、地方布政司、按察司都要听他节制。等于是个级的封疆大吏。
除了易土生这个川陕总督之外,西北还有一个三边总督,就是延绥、甘肃、宁夏三边,权力比易土生还要大。很明显,这一地区总督河西走廊,监视着青海、蒙古、以及西域诸国,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夺回重庆之后,易土生并没有返回京城,主要是因为四川、陕西一带有待于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四川的官吏问题,奢崇明造反之后,很多官员被杀或被撤职,还有的逃跑了,各州各县,官吏空缺严重。
按照大明律例,总督可以举荐官员,也可以把官员革职,但是却不能指派,易土生只有选了几个顺眼的,送礼送得多的,给小皇帝递上去,等着审批。另外,他还做了一一件事情,按照他的了解,陕西这个地方是出刁民的地方李自成那一帮子人都是这地方出来的。时间应该是天启七年,也就是崇祯元年,距离现在也就是一年半的光景吧!按理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已经崭露头角了。
易土生派了上百名锦衣卫潜入关中,秘密查访这些人的动向,如有异动,立即报告。易土生对这段历史了解的不是太多,但总体说来,他知道起义军大概有十三家,后来称为“十三家七十二连营”,具体有谁他就说不清楚了,但李自成、张献忠的名字他还是记得的。这些人虽然没有后金人那么虎狼,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一旦兵变,很快就会危及京师,关键他们距离北京太近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四川在易土生的治理下,虽然没有繁荣起来,但秩序还算是勉强的恢